柳传志:元庆,各位记者朋友,还有各位同事,现在我在这儿讲话很高兴,也很感动。在几个月以前,当有一位朋友知道我辞去联想集团执行主席的想法的时候问过我一个问题,说到那时候会不会有一点带点失落伤感的感觉?我当时毫不犹豫的告诉他说,肯定没有。因为其实元庆执掌帅印,撑起联想集团一大片江山,
有一个朋友跟我说,他嫁女儿的时候,把女儿手递到新郎手里哭稀里哗啦的。我嫁女儿的时候,我看到我女婿这么优秀,我高兴的不行,真的人跟人不一样。元庆他已经是我生命中一部分了,回想起来赴汤蹈火,沟沟坎坎很多次,经历过很多次,也多次发生过碰撞。元庆不是一匹小马驹,是一匹非常执拗的马,我们碰撞的时候也是火星四溅。在这二十几年的碰撞,更多是浴血奋战的过程中,两个人的感情逐渐加深,到最后互为生命的一部分。
说起我自己,我跟大家说心里话,确实我的员工,我的同事们,尤其在一起战斗过,奋斗过的同事们,在我心里地位是非常非常的高。我在这里看到刘军我就想起说刘军。刘军是1993年到联想工作,从底下一路上来。在2004年,他调换过各种工作,位置越升越高,在元庆的直接指挥下打了各种战役。到2004年跟戴尔
(微博)打了一仗的时候其实是非常艰苦,因为戴尔从美国打到欧洲,真的是所向皆靡。
当时舆论界对联想都不是很看好,连续几个月联想的份额在下降,戴尔在上升,因为当时戴尔的模式是一种创新的模式。联想要跟戴尔竞争,把原来自己的业务模式放弃,如果联想保持过去的模式,就是已经一点点被人家吞食。还有一种联想采用双模式,既做戴尔又做自己的。大家觉得更不可能,实际上元庆跟他的管理层们,就是设计了这种双模式。
当时元庆和其他一些高管,主要面临着跟IBM谈判并购的任务。当时新的业务模式本身难在什么地方,我们渠道商们,他们会误会我们要直接做直销,会把他们放弃。我们内部的同事由于人事的调整,尤其那一年刚刚裁员,士气是往下的趋势,所以内部互相怎么样配合也是很大的问题。
当时我记得组成三人小组,刘军做总协调,当时非常紧张,几乎每个月,甚至每天都在看战报,看业绩状况。那时候我自己也到下面走了三到四个点,看那里的情况。当时刘军和邵鹏把这个事情组织的非常成功,我记得到11、12月份业绩慢慢回来了,那一张应该说彻底打赢了。从那一年以后,戴尔再也没有增长率超过联想,而且就那一仗奠定了我们联想并购IBM的基础,如果打不下来股价会直线下降,买IBM一半是现金,一半是股份,所以要多付出更多的代价。所以刘军是一个非常全面的领导者。
但是在并购以后,由于文化磨合的碰撞,国际的CEO未必能够了解他的能力,也给他尝了冷板凳的滋味。那还不算,关键有一次让他非常难过的是,下午当所有董事走了,专项战略委员会汇报的时候给刘军打的分数很低,元庆也记得,我当时差一点流眼泪。其实一元大将的培养真的不知道经过多少磨难,这也是后来我跟元庆文化上发生碰撞一个重要的原因。
今天在座第一排的同事,所有联想的同时,连David Roman都知道每个人的长处,我想联想的事业就是这么做成了。元庆未来也是要给自己的几个战将更宽的舞台,让他们更好的施展。我所说一圈圈画圈的也就说明了我的财富,其实人钱多少都没有够,当你想收集古玩的时候,当你想买各种钻石之类的东西送给你太太时候,钱是多少钱都不够的。但是你想幸福的生活,打高尔夫多给球童一百块钱还是可以的。
联想确实能够让退休的老同事,老副总,刚才李岚讲到很多老副总大家表示愿意让年轻同志起来,愿意把他们扶上马送一程,那是因为确实他们知道他们从园丁岗位退下来,新的苹果下来第一筐会送给他们,新的园丁会有更大的施展。我们本着这个想法,会把我们的事业做的越来越大,变成一个没有家族的家族企业。
联想控股未来会在若干个领域里有所发展,这里很多人都会问我,凭什么你们在这些陌生的行业里会有发展?我想有这么几条。第一条,我们有本事,能够选准人。第二条,我们能够给人舞台,给他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平台,这是从物质上到精神上。
我举个例子,像我们融科置地,当年他们成立的时候大概需要20亿资金,我们只让他们注册资本2亿资金,其他我们借给他们。为什么?是因为这个公司大了以后将来上市的时候,员工可以按2亿资金的价格购买,这样他们就能够购买到相当比例的股份,要不然他们买不起。你用这种精神对待他们,他们领头人自然会把这个公司当做自己的舞台和平台。第三条,联想又有很好品牌,又有好的管理方式,所以固然这种方法在联想2001年做的几件事情都很成功,我相信后面控股的事情也会做的很成功。
对于联想集团来说,现在确实越过的一座又一座的山头,但是话还是那句话,我们回过头看,原来我们越过的只是丘陵,我们在前面才是山峰,元庆一定能够越过这个山峰。谢谢。